武则天《游九龙潭》

山窗游玉女，涧户对琼峰。

岩顶翔双凤，潭心倒九龙。

酒中浮竹叶，杯上写芙蓉。

故验家山赏，惟有风入松。

译文、赏析 / 严勇

译文

山间的窗前，好似有仙女在游赏；对着山涧的门户，正映着美玉般的山峰。

岩石顶端，有一对凤凰展翅翱翔；潭水中央，九条巨龙的倒影仿佛在水中翻腾。

酒杯中漂浮着酒的酒色，杯身上还绘有精美的芙蓉花纹。

若要检验家乡山水的美好景致，此处的风光就如同那清风拂过松林的惬意与雅致。

注释

山窗 : 指九龙洞。

玉女 : 指九龙圣母。

涧户 : 亦指九龙洞，和“山窗”互文见义。

琼峰 : 指九龙洞洞口所对的半壁山主峰。

岩顶 : 指非山山顶。

芙蓉 : 即莲花。

注释引用：百科

赏析

这是唐代女皇武则天的一首山水诗。

这首诗最绝妙之处，在于从各个角度来写九龙潭的风光之美、景物之美、生活之美以及意境之美，显示了诗人雅致的生活以及悠然自得的快乐心境。

“山窗游玉女，涧户对琼峰。”首联是说，山间的窗前，好似有仙女在游赏；对着山涧的门户，正映着美玉般的山峰。这是写“九龙潭之远景”。

“玉女”二字，一下子将九龙潭置于仙境世界。“琼峰”二字，则是对仙境的进一步描绘。这两句都是从远景来写九龙潭之美。

“岩顶翔双凤，潭心倒九龙。”颔联是说，岩石顶端，有一对凤凰展翅翱翔；潭水中央，九条巨龙的倒影仿佛在水中翻腾。这是写“九龙潭之近景”。

这两句具体写在九龙潭看到的景象。在九龙潭岩顶，我们可以看到一对展翅的凤凰，在九龙潭的潭水中央，可以看到九条巨龙的倒影。一往上看，一往下看，空间感很强，一下子就将九龙潭写活了。

“酒中浮竹叶，杯上写芙蓉。”颈联是说，酒杯中漂浮着竹叶青酒的酒色，杯身上还绘有精美的芙蓉花纹。这是写“游龙潭之尽兴”。

这两句最为有名，被刻在乾陵门口最前排的石柱上，可视作武则天写的最好的两句。念着这两句走进乾陵，一下子就将冷酷无情的女皇变成活泼可爱的小女儿态。诗句的灵动，让我们见证了灵气纵横，聪明活泼的武则天。

武则天写景，不只是写景。她巧妙通过“宴饮之乐”来衬“山水之美”，从侧面烘托出九龙潭的魅力之大。这种写法既完成了由景到人的描写，又不游离于九龙潭，实在高妙之极。

“故验家山赏，惟有风入松。”尾联是说，若要检验家乡景致的美好，只须到这里来，感受那清风拂过松林的惬意与雅致。这是写“诗人之赞美”。

“验”在此处是“印证、检验”的意思，“赏”指“值得欣赏的景致、美好风光”。诗人最后实打实地隆重推荐了一下九龙潭。她说，家乡风景妙，最妙九龙潭。因为只有这里才有“风入松”的意境，只有在这里才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，才能感受到饮酒之趣。故而诗人对于九龙潭之喜爱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
九龙潭在哪里呢？主要有以下两种说法：一说认为，在河南洛阳高新区辛店镇龙池沟村北的龙潭寺内 ：相传武则天曾与太平公主一同游此潭并写下《游九龙潭》一诗。龙潭寺始建于汉武帝元光二年，正殿为九龙圣母殿，殿前深潭有“龙池”“龙潭”之称，“龙池金鱼”还是洛阳八小景之一。

还有一说，位于河南登封市城东北10公里太室山东麓春震峰下：这里的九龙潭因有九个水潭而得名，建有龙潭寺，始建于唐高宗年间，为武则天行宫。白居易、韩愈等也曾游览此地。

从历史传承、民间传说、地理特征等处来看，笔者更倾向于第一种说法。如果有空，大家不妨去实地看看，体会一下女皇笔下的“山窗游玉女，涧户对琼峰。岩顶翔双凤，潭心倒九龙。”景物之美，不亦乐乎！